网友一
前两天有个朋友问我要不要买《易中天中华史》这套书,我问他是自己看还是给孩子看,是休闲娱乐顺便了解点历史故事还是想了解点历史知识和历史观,为什么会这么问?一定要有这么多讲究吗?
易老师的本职工作是研究艺术学、美学的,不是搞历史学研究的,如果你想对美学和艺术学感兴趣,那他的书可以作为半专业书籍来看,比如《〈文心雕龙〉美学思想论稿》《人类学艺术原理》《中西美学比较论》《艺术的特征》等作品。但是在历史这个领域,和上过《百家讲坛》的嘉宾相比,他和纪连海、袁腾飞、王立群没有本质区别,比不上毛佩琦、钱文忠、阎崇年等,属于高级票友性质,受到专业人士的批评,经常出现常识性谬误和先入为主的观点也比较正常。作为历史评书、古代故事会,优点是娱乐性比较强,比较接地气,深受人民群众喜爱。
可是本职工作太过小众,比较清苦,无法名利双收,所以当央视向易老师抛出橄榄枝时易老师欣然接受,事实证明他在普及历史知识,讲述历史故事方面天赋很强,声情并茂、手势和表情非常丰富,极具感染力。但是这不代表他有历史学造诣,他也知道自己写的《品三国》《品三国前传之汉代风云人物》《易中天读史》《先秦诸子百家争鸣》《易中天中华史》,都是为了销量而迎合市场的畅销书,跟历史学没有关系。
这也属于无心插柳柳成荫吧,在美学、艺术学学术领域没得到承认,却在普及历史方面收获甚丰,但是很明显他膨胀了,重视有意无意的以历史学家自居,虽然没像六小龄童那样走火入魔但也产生自我错觉了,如果你看过他的演讲这种感觉会更深,甚至观众和读者也误以为他是著名历史学者了。
以至于他胆子大到去以一己之力写《易中天中华史》,当我第一次听说这个事时惊呆了,那么多历史学家还没有人敢以写史之名编写一套丛书,因为中国历史太过博大精深,一朝一代都经得起汗牛充栋的研究,不要说通史专家,就是断代史专家都不多。就连田余庆、阎步克这样的世界级的历史学家,也只敢在自己熟悉的魏晋南北朝领域发言,对其它朝代不敢轻言一二,何况易老师这个研究美学和艺术学的中文系教授?
要不要买《易中天中华史》这套书,如果是给孩子看着玩,培养点历史兴趣,开阔点眼界和知识,或者是休闲娱乐顺便了解点历史故事那没问题,完全可以买,但如果是本着历史学书籍去的,那赶紧打住。我也翻过这本书,基本上是历史故事的堆砌,是典型的学生历史知识课外书,但写的比较生动活泼,对于孩子来说可读性比较强,但对于想深入了解点历史的大人就没必要了。
网友二
如何评价易中天近几年陆续出版的《中华史》系列图书?
无论从历史学的哪个维度来评价,易中天都算不上历史学家。这不是文人相轻或者羡慕嫉妒恨,而是历史学者的良知。
广义的历史学,不仅包括对历史细节的考证、历史典籍的校证、历史专题的写作、历史理论的探讨、历史学术史的清理,还包括历史教材的书写、历史知识的传播、历史观念的普及、历史功能的应用。
01同老梁、高晓松比,易中天似乎有点不屑,但《老梁故事汇》和《晓松奇谈》两档节目直言不讳自己就是讲故事,就是服务于普罗大众,就是茶余饭后的一个消遣。
02同单田芳、袁阔成比,易中天似乎仍是不及格,就易中天那种阴阳怪气的语言风格,真比不上单田芳、袁阔成这类专业的说书人。拿他跟说书人相比,似乎又高抬了。单田芳、袁阔成们在讲评书的时候,除了独具魅力的语言风格外,还在输出传统的绿林侠义与三纲五常价值观,易中天在输出什么?
03同柏杨、当年明月比,易中天似乎也不行。柏杨写《中国人史纲》之前曾亲自整理了《中国历史年表》、《中国帝王皇后亲王公主世系录》,写《白话资治通鉴》亲自画了各种示意图,这类苦功夫,易中天做过吗?当年明月写《明朝那些事》是依托《明史》,人家起码把《明史》读了很多遍,然后在此基础上用自己的风格写出来。易中天写《品三国》之前,通读过几遍《三国志》?要知道,《三国志》比《明史》好读多了。同样是以现代价值衡量古代,柏杨起码是站在人的角度来批评,而易中天的眼里全是权谋或厚黑。
04同罗贯中、蔡东藩这类演义作者比,易中天似乎联演义都算不上,《三国演义》是演义类作品的巅峰,蔡东藩以一人之力把中国史全部演义了一遍。易中天的《品三国》和《中华史》连一个章回体的回目都写不出来,有什么资格谈演义。
05同林汉达、张荫麟这类历史故事相比,易中天在语言叙述上仍是比不过。林汉达的浅显易懂的语言,张荫麟在普及背后对中国通史写作的探讨,易中天在写书时深入思考过吗?
06同阎崇年王立群这类百家讲坛学者比,易中天还是不行。阎崇年虽然受人诟病,但人家研究努尔哈尔也是国内一流,百家讲坛上讲历史的学者,大多有研究某个断代领域为基础,然后将该时段的历史,试问易中天研究过哪个断代?没有研究过某个断代的学者也有,如王立群、于丹,这些人也遭到专业学者的批评了,但人家行己有耻,也没见他们要写中华史啊。
以上一六十三遭把易中天和这些专业的业余者们比了个遍,下面重点谈谈为什么易中天遭人烦。
核心就是:易中天给普通读者以及专业学者造成了认知偏差。
当普通读者把他当成严肃学者时,他提供的确实业余作品。当专业学者把他当业余选手看待,他偏又要说自己有学术价值。当你摆事实、列证据指出他的错误,他又说这是自己的写作自由。这tm不是无耻是什么?
普通读者不会对老梁故事汇、晓松奇谈这类节目有太高期待,人家定位很清楚。但易中天明显是业余的内容和能力,偏偏要把自己装成严肃的历史学者。
柏杨的普及输出的是一张张图表,当年明月和林汉达的普及输出的轻松的叙述风格,黄仁宇输出的是自己对历史真问题的思考,单田芳、袁阔成输出的是传统的价值观,张荫麟输出的是自己融合学术成果后的通史写作思考,请问:易中天在输出什么?无非是输出自己靠品三国带来的名气。
作为一个票友,基本史实错误,可以原谅。输出价值观、解构传统历史价值,也可以理解。作为一名公民,你写易中天中华史,没有违法,你就写呗,这都是你的公民权力和自由。老梁故事汇,晓松奇谈,这类节目,我们都能容忍,为什么容忍不了易中天?
因为对老百姓来说,易中天的形象不是普通的普及选手,而是严肃的历史学者。而易中天并没有提供与其名气相匹配的作品。他仗着自己的名气,偏要和整个历史圈对着干。我是没有能力考证,我是价值观输出错误,我是文笔不行,但我就写了,怎么招?我写了还能卖出去,还能挣钱,你们能把我咋地?
既然易中天从商业角度来看待他的作品和行为,那唯一方法就是调整普通读者对他的认知,把他还原成到老梁、高晓松一类。当越来越多的人认识到这一点,易中天据以傲视历史圈的本钱也就没了。
任何一个有志于深入学习历史的朋友,看穿易中天的把戏后,都要尽自己的能力去纠正易中天模糊定位给一般读者带来的偏差。
网友三
有些话今天我就直说了,易中天做的一些事丢读书人的脸面,这些事不能因为时过境迁就不提。
易中天写过一本:《费城风云:美国宪法的诞生和我们的反思》。
这书咋写的呢,就是把尹宣先生翻译的《辩论:美国制宪会议记录》用自己的话重新表述了一遍。
《费城风云》的开篇易中天写了这么一段话:2003年1月,辽宁教育出版社出版了由尹宣先生翻译的美国“宪法之父”詹姆斯·麦迪逊所著《辩论:美国制宪会议记录》一书。麦迪逊的这部《辩论》,记录了1787年5月25日至9月17日制宪会议的全过程,自始至终,一天不缺;尹宣先生的译笔又好,且注释极为详尽,因此读来不仅欢快流畅,而且惊心动魄,受益良多。所以我实在忍不住要把这个故事重讲一遍,以便有更多的人来分享这种感受。重讲的原因,是因为尹宣先生翻译的这部《辩论》,不但是研究美国宪法和历史的重要文献,而且是一部标准的学术著作,阅读起来并非没有一定难度;而像我这样关心宪政问题,却又并非研究宪法,更非专门研究美国宪法史的人,还真是不在少数。他们未必有时间和耐心读完这部长达63万字的巨著。我一向认为,学术是一种好东西,好东西就应该有更多的人分享;而要让更多的人分享,就只能换一种表述方式。这就是我写作本书的初衷。我想把这段过程写得像侦探小说或者电视连续剧一样好看。当然,为了忠实于历史,我不能不大量引述《辩论》一书中的材料,但限于体例,恕不能一一注明,只能在此做一总注,即制宪代表的所有发言,均引自尹译本《辩论》一书。而且,为方便读者阅读计,不少已经改写,但求传达其意而已。如撰写研究论文,请引用尹译本,勿以本书为凭。我希望这不至于侵犯尹宣先生的著作权。
遗憾的是,易中天从来没有直接跟尹宣先生说过这件事。尹宣先生第一次读到这本书,是2007年一位朋友把《美国宪法的诞生和我们的反思》放在他的案头。尹宣先生写道:“麦迪逊的作品是经典,是精品,我译时,认定它难以畅销,但必定长销,只要能在智者之间渐行渐远,哪怕藏之名山,也会存之久远。担心的就是根底不足的人,随意改编,弄得不好,通俗很容易流为庸俗,要是抵不住哗众取宠的诱惑,搞些不三不四的类比,发些似是而非的议论,可能堕为媚俗。精品可能变成赝品。我越读越觉得书中的词句过于熟悉:我反复推敲而成的译文,字斟句酌写出的注释,星星点点化为易中天先生的'著作'。”
有人粗略估计,《美国宪法的诞生》有六到七成篇幅,抄自《辩论:美国制宪会议记录》。2009年1月17日,尹宣先生因心脏病去世,这事当事人提不了了,但我们不应忘记,骂一句易中天欺世盗名我觉得不为过!
附上尹宣先生当年在中华读书报上写的一篇文章:易中天先生,如此“著书”当否?
朋友把一本书放上我的案头:易中天著《美国宪法的诞生和我们的反思》。易中天先生在“后记”里说:“令人高兴的是,2003年1月,辽宁教育出版社出版了由尹宣先生翻译的美国‘宪法之父’詹姆斯·麦迪逊所著《辩论:美国制宪会议记录》一书。麦迪逊的这部《辩论》记录了1787年5月25日至9月17日制宪会议的全过程,自始至终,一天不缺;尹宣先生的译笔又好,且注释极为详尽,因此读来不仅欢快流畅,而且惊心动魄,受益良多。”
早在100年前,特纳给他的朋友、《辩论》英文版编者法兰德写信说:“再无一人像我这样明白,你这样的作品,会把你的姓名与世界政治史中最有生命力的记录永远连在一起,随着时间的推移,我的解说将如鸿毛飞逝,而我独具慧眼所见之书,却会走进寻常百姓之家,成为百谈不厌的话题,我自以为明白却未真懂的内容,将幸运地散落于街头巷尾,排成长队的学者,将会感戴你的这份深恩厚德。”
《辩论》的英文封面上,麦迪逊的姓名后面,没有“著”字;这本书的内容,是美国制宪会议代表的“群言荟萃”,麦迪逊是记录。《辩论》汉语译文初版,只署“尹宣译”,再版时,要改成“尹宣译注”:我为此书写了600多条注释,构成上、下两本书的格局;注释是此书的重要内容,占有相当篇幅,说明以示负责。
我译《辩论》并为之作注时,心想:都云译者痴,谁解其中味?现在,易中天先生至少解出两味:译笔还好,注释详尽。我觉得:遇到知音。《美国宪法的诞生和我们的反思》“后记”接着说:“我实在忍不住要把这个故事重讲一遍,以便有更多的人来分享这种感受。”过去,有许多人曾经把经典著作通俗化,后来,人们发现,其中不少对原著作了阉割和曲解。为此,许多先贤一再提倡:要读原著。
《辩论》一书,线索众多,彼此纵横交错,制宪代表们在四轮辩论中,又爆发出许多灵感火花,大小故事,逸闻轶事,不一而足。要想理顺,然后综合叙述,需要功力。不少朋友劝我做个缩写本,把译文和注释中的重要内容,浓缩拉顺,讲个好故事。我做事慢,喜欢琢磨。好在,受到《中华人民共和国著作权法》的保护。第十条下,列举了著作权受到保护的十七个方面。没想到易中天先生是个快手,招呼也不打,捷足先登,就著起《美国宪法的诞生》来。其实,韩愈先生早就说过:“闻道有先后,术业有专攻。”通俗并非易事。我在纽约图书馆读过英文版“世界领袖”丛书。那套丛书以美国中学生为主要对象,每本百页左右。我记得读过其中近二十位美国总统传,外加汉密尔顿传。丛书的主编,是美国史学界泰斗小阿瑟·施莱辛格,他在每本书前都有的“总序”里说:作者多是研究传主的专门人才。他们深入一个人物、掌握资料太多以后,就觉得一百页不够用,许多材料舍不得丢。施莱辛格看过许多初稿,认为问题多半出在取舍不当,有时反而抓不住要领。可见,越是深入,越难浅出。
麦迪逊的作品是经典,是精品,我译时,认定它难以畅销,但必定长销,只要能在智者之间渐行渐远,哪怕藏之名山,也会存之久远。担心的就是根底不足的人,随意改编,弄得不好,通俗很容易流为庸俗,要是抵不住哗众取宠的诱惑,搞些不三不四的类比,发些似是而非的议论,可能堕为媚俗。精品可能变成赝品。
花了两天,读完《美国宪法的诞生和我们的反思》。易中天先生的手法,是夹叙夹议。叙述部分,即基本内容,包括情节推进、人物评介,大体从一本书中提取:《辩论:美国制宪会议记录》,包括译文和注释。我越读越觉得书中的词句过于熟悉:我反复推敲而成的译文,字斟句酌写出的注释,星星点点化为易中天先生的“著作”。
易中天先生把他的书称为“著作”,这就向读书界和书评界提出一个富于挑战性的问题:何谓著作?何谓改写?改写等于著作?或者,二者之间有明确界线?如果有明确界线,如何划分?或许,研究版权法的法律专业人员,会给我们一些启示。议论部分,往往信口一开,各种各样的时髦新论,便从嘴里流淌出来,令人叹为观止:诸如“婆婆媳妇论”,“防官如防贼论”,还有“半路里杀出个程咬金”,“连环扣与防火墙”。“我的翻译原则,是尽量避免使用汉语中的现成词语,尤其是由典故生成的汉语成语,以免不必要的思维混同。希望有助于读者把捉和品尝制宪代表发言的原汁原味。”(《辩论》,“译者例言”,第12页)
这就提出第二个问题。如果有人说:“霸王别姬肯塔基”,“李白醉卧迪斯尼”,读书界和书评界会认为这是通俗、庸俗,媚俗?还是不伦不类?还是异想天开?
易中天先生在书中提出“防官如防贼论”(《美国宪法的诞生和我们的反思》第103页),应该是一个为了通俗化而作的比喻。但是,比喻,要贴切,要恰如其分。夸大、缩小、拐弯,都可能引起质的变化。尤其理论问题,往往“差之毫厘,失之千里”;似是而非,易生误导之弊。
现代文明社会,讲究法治。管住官员,主要用宪法;打击盗贼,主要用刑法。这是两个范畴,不能随意混淆。官不等于贼。官员即使“不作为”,也可能危害一方;盗贼如果都“不作为”,就一方太平。防官的办法,不同于防贼的办法。——中华读书报2007.1.31
更新:大家评论区里争得很厉害,如何评价当然可以有争议,但我想有几点事实是没有争议的。
《费城风云》对《辩论》一书存在大量引述,其中制宪代表的所有发言,均引自尹译本《辩论》一书(这是易中天原话),其实质是对《辩论》一书的通俗化改编。
易中天有在《费城风云》的序言中提到尹宣先生的《辩论》,但写书前没有征求尹宣先生意见,出版后也未通知尹宣先生。
易中天从《费城风云》当中名利两收,但除书中的序言外,并未在其他公开场合向公众提起尹宣先生,也未从版费中拿出一部分感谢尹宣先生。
易中天是一个典型的投机类公知。别的暂不论,他很蛋疼的认定中华民族的历史是3700年,而不是5千年,就很投机,也很应景。易中天在他最为人所知的三个方面其实都很外行:讲宪政,品三国,中华文明史——其观点都是拾人牙慧,悄没声息的从别人那里拿来之后,假装是自己的新创,大喊大叫,让人都误认为是他首创的。至于大家反对他还是赞同他,是无所谓的,最好是反对和赞成的人吵吵的越凶越好,那样,就没少人注意他那些“学问”都是捡来甚至偷来这个事实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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