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丹初中毕业就没再读书了,出来打工,给人看店,或者进厂打螺丝,那时她才16周岁。
小丹有两个哥哥,大哥大她八岁,二哥大她六岁,那时候计划生育下的农村人,最多也就只能生两个,小丹妈妈是结扎后怀的她,不忍心打掉,东躲西藏把她生下来。
小时候的小丹,那是相当威风,因为有两个大她很多的哥哥,所以小朋友们都不敢招惹她。
两个哥哥对她也是宠爱,有好吃的好玩的都会记得妹妹。
那时候农村的娃都不怎么喜欢读书,都很早就出来打工,补贴家用。
小丹也是如此,虽然她的家庭不需要她辍学打工来补贴,但是她自己却是不喜欢读书,初中毕业后就休学不读。
16岁的小丹第一年出来工作,就是在女装店给人看店卖衣服,卖多的话会有提成。那时候的她,一个月就有一千多块钱的收入。
她很开心地给爸妈买了礼物,衣服鞋子这些,也给两个哥哥买了鞋子。
很快的,大哥有了女朋友,二哥也有了女朋友,家里已经在张罗着准备给大哥二哥娶媳妇了。
首先就是要再建一处房子!
农村人,普遍都是以自建房为单位,两个儿子就需要两套自建房。
好在他们家有两块地皮,现在就是差一套房了。
为了缓解家里的经济压力,小丹更加努力地赚钱,上白班的时候看店,晚上下班回家就在家里附近的小工作坊打工兼职,她把每月的工资留下来一点自己用,剩下的都交给爸妈。
终于另一套房子在一家人的努力下建起来,两个哥哥也相继结婚成家,家里热闹了许多。
乡下人都兴兄弟成家后的次年六月就分家,各自去开灶,父母轮流吃“伙头”(轮流到家里吃饭的意思)。小丹家也不例外,那时候的小丹只有18岁。
分家后的结果,大哥先选了新建的两层楼房,剩下的老的两层楼房就给二哥,父母搬去老房子(平房住),因为平房只有一室一厅,小丹还未出嫁,所以小丹就只能在大哥或者二哥的家中安排一个房间。
这时候大哥提议说让小丹住到他家,小丹和父母也觉得不错,就这样定了下来,小丹在大哥的家里有了自己的一个房间,吃饭的话,中午在店里吃,晚上回去和爸妈吃。(爸妈还在自己种田,所以暂时不需要轮流去两位哥哥家吃饭)
原本觉得这样安排是最好的,可是小丹只在大哥家里住了一个月,就搬出来自己去租房了。
因为是同村,还是同学!她家又和我家距离不远,那时候还在读书的我,偶尔会过去她大哥家找她玩。
偶然在一次聚会聊天中,才知道她为什么出来租房的原因!
两个哥哥在没结婚前,都是把小丹捧在手心里宠,小丹也和两个哥哥很交心。知道哥哥结婚了,自己不能再像小孩子一样独霸哥哥的爱,所以小丹住进大哥家以后,都会帮着大嫂干家务活,扫地拖地都是她承包了,怕她嫂子上班太累了没法做。
起先大嫂还是很感激小姑子的付出,也跟小姑子走得很近。
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,大嫂对待小丹就像是对待客人,说话带刺不说还经常在小丹面前说:哎呀,小叔就好了,自己一家人住,想干什么就干什么,多自在?
一次两次还就算了,越说越起劲!还在小丹父母的面前说。
小丹也不傻,知道是自己的大嫂已经在撵人了,她如果再继续住下去也是自讨没趣,索性自己提出来要去租房子,租一间离上班地方不远的房子,大哥听后不同意,可大哥哪里拗得过大嫂?
就这样帮妹妹把房间里的所有东西打包送到出租屋,想说什么又说不出口,只是对着小丹说了句:以后有什么事可以找大哥我!
小丹看着日渐变老的父母,突然对父母的晚年有些担心。
19岁,小丹开始了她漫长而又枯燥的租房生活,明明家在本市,但是又好像没有家。
聚会结束后,喝了点小酒,我们在她的出租房里过夜,微醺地她哭了:木子,哥哥们结婚,爸妈搬出来了,我得出去租房子住了,我,没有家了!